我挑出来放你碗里了。”
孃孃用两个木棒在碗里搅一圈,挑出两粒花生给她,“你吃。”
她跟孃孃笑了笑,说:“孃孃,你像我娘。”
两个人一时都是沉默,她拿手捏下鼻子,把哭腔压回去吃了两粒花生,端碗出去,“我去外边晒太阳,孃孃你在房里好好养腿伤。”
她出来找个高点的岭子坐着,端着破碗出神。
很远很远的黄土道上,有队人往这边走,她听说这里常年不见人来,心想约莫又是来送官婢的使官,最近的犯人还真多哩。
粗粗扒拉两口麸皮水,觉得比起糠来,麸皮竟然还是很好吃的,也很香。在以前她是吃不下去的,毕竟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从没吃过这种糟糠难以下咽的东西。
最近她想开许多,觉得食物并非是为口舌之爽,乃是为果腹而已,即是果腹,味同嚼蜡也不过尔尔。自家中惊变到现在,她觉得她的心境已然同佛祖神明亲近不少。
若此刻,她头顶恰好有棵菩提树,便能助她悟道,坐化成佛。
只是,喝完这碗麸皮水,她马上就要投入其他的工作,她的活多的永远也做不完。
日近黄昏时,她听到鸣锣的声儿,那是官婢送达后,被接管的信号。她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