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宁堂廊下仰头望着氤氲的雨帘出神。春雨多发,湿泞得恼人,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下雨会耽搁管事们回事的脚程,会影响族中铺子里的生意,还会被当作婆母留她多坐一会儿、体贴“关怀”的借口。
适才梁老太太提起了子嗣一事。她和梁霄年纪都不算小,寻常人家二十三、四年纪,多半都已养下了三两个子女。
梁老太太要她今后隔五日便诊一回脉,开始进补用药,为孕嗣做好准备。
平白多添一重烦恼,明筝眉宇间的倦色更浓了。
刚成婚时,梁霄初入官场,被调派在宛平卫所,每隔十日休沐的日子才能回家来,头两年聚少离多,她又一心用在熟悉梁家环境、和逐步掌握家中的情况上头,当时没动静,她并不觉得奇怪。
后两年,她辅佐梁老太太理事,渐渐越发忙碌。梁霄受人排挤,差事做得不顺,时常心情不佳,两人偶尔还会拌嘴,梁霄怪她不够体贴,总要对他说教。她觉得梁霄不够冷静,遇事太冲动易怒,不是妥帖之人。隔阂渐深,梁霄有他自己的骄傲,她更是从来不是会说软话的那一个。
再后来,他发现了她那个“短处”,他猜疑愤怒,介意妒忌。误会没有解开他就随军去了西边,等他回来时,他们都已蹉跎了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