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忐忑,可他仍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事已至此,您不能带走沈氏,不仅不能带走,还要让她为我们所用,眼下她既已在景衍身边,这便是我们最好的一枚棋。”
景衡猛地扫落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撑着桌沿眼神狠厉的望向程尚书。
“太傅是要孤献妻来作一场美人计吗?啊?”
“沈氏非您正妻,她不过是一妾室,古往今来,将妾侍送作礼品的不知凡几。”
“沈氏于孤的重要性,分毫不少于太子妃,孤容不下此事。”
景衡话语坚定,不肯让步。
程尚书见状却并未就此打住,他缓缓起身,向前一步,再度叩首于地。
“臣的门生有一人是景衍心腹,臣偶然自他口中得知,您这身子就是景衍派人所废。若非是他景衍如此阴毒,您也不会年过而立却只有一嗣啊!沈氏于您固然重要,可您不仅仅是她沈氏一人的夫君,更是皇族正统血脉,先帝爷的嫡长子,你最应该铭记的,是先皇及皇室十余位皇子的血债,是这万里河山落入敌手之仇,是小皇孙年岁尚幼便受尽颠沛流离之苦。”
他一番话发自肺腑,一连叩首之间额间甚至泛起血色。
这一句句尽戳景衡心头,他沉默下来,良久良久,才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