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应了一声,将董慈拉了起来按到铜镜前坐好,本是想让宫娥进来给她梳头,左右无事便自己拿过梳子给她顺起头发来,她的头发很密很细,柔软,顺滑干爽,透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赵政听董慈又问了一遍,便心不在焉地回道,“原先是太后身边的近侍宦官,太后亡故后,他便请做宦者令,寡人念他先前有功,便应允了,兴平跟在我身边腾不出手,此次雍城宫的部分用度由他负责,安插点人手不成问题。”
赵政说着将梳子递给了董慈,想了想又从盒子里随手挑了根素净的白玉簪递给她,示意她自己把头发梳起来,“雍城宫里搜出了些剧毒之物,此番若不是你跟我一起来了,说不定寡人被毒死了也不一定。”
董慈听闻与太后有关就有些坐不住,接过赵政手里的梳子三两下把头发束起来,有些不安,“是嫪毐么?他不是一直在阳山养马么?”
赵政说不是,董慈心神也没放松下来,心里说这是原先屏蔽了一个嫪毐,后面又冒出另一个嫪毐来了。
董慈拉着赵政坐下来,追问道,“他既然只是个宦官,如何能指使收买这么多死士刺客。”
嫪毐敢在秦王加冠的时候刺杀秦王,一来是因为他和赵姬有了儿子,二来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官爵至秦国长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