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赵政的交代,说话刚声刚气的得罪人,董慈唤了一声云竹,让她进来,自己折好了被褥坐起来,她这些年虽是没见过姬孟,但听董毅提起过她。
    这些年她在西城开的女书舍不怎么被人接受,一直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姬孟是个特例,有时候就成了书舍里唯一的客人,董媪帮着董毅管着这一块,多年下来两个姑娘还颇有交情,只这两人成了咸阳城闺阁之女的反面教材,二十好几不成亲,书舍难免背锅,偌大的书舍就更没人了,董慈回来后董毅好几次都来说要不关掉算了,董慈拒绝了,她也不缺这点钱,养着也无妨。
    姬孟上来倒真和董慈说了些学问上的事,皆是儒家君君臣臣的周礼那一套,她吃的很透,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只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瞧见董慈脖颈上明显的齿痕,再知书达理也没法心平气和,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强撑了一会儿,握着文简的指尖用了力,马车里就有轻微竹简错动的咯吱声,董慈知道这姑娘必定是撑不住有些多余的话要说,便也停了下来。
    马车里当真安静了好一会儿,来者不善的气息不言而喻。
    董慈心说念在小姑娘方才对待学问认真专注的份上,不抽鞭子不动武,她就不给陛下告黑状。
    董慈摆手示意云竹先出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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