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娘?”
君芊芊吁了一口浊气:“我只以为这辈子见惯风花雪月,人生恣意快活不外如是,却是跟所忆在一起,才知道何为平淡喜乐。”
多少眷慕不舍,都藏在那句平淡喜乐里。青云心里许多悲切,都化作一声叹:“……是,师娘。”
青云将青丘和君芊芊葬在山明水秀处,孤坟两座,立碑无字。
青门山规,殡仪从简。没有哭灵,没有唢呐,青云迎风抛出去一沓黄纸,她的声音散在飘洒的黄纸间,极温润,极空灵——“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叶兰罄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青云一身青袍,站在无字碑前,眸色极黑沉,碳色般纯黑,乍看十分木然,镶在白皙的脸上却很温柔。清风撩着她的青色衣袂,她面色很平静,并不见愁苦,只一心一意地唱歌。
他想起青檀死时,她也是如此——长歌当哭。
青云看见叶兰罄,渐渐止了歌声,忽而道:“我错了。”
叶兰罄闻言不由得一愣:“先生哪里错了?”
青云对叶兰罄微微一笑,隔着两座孤坟,那笑容极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