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月朗,姿容皎皎,柔美异常,又有芊芊素手,弹得一手好琴。现今十娘拒客,月朗却趁势起来,只怕要不了多久风头就要盖过十娘,到那时春光院也要退居宜春院之下,生意损失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老鸨拦不住高公子,回身蹬蹬蹬上了小楼,推门进去,见了斜倚在窗边的杜十娘便骂:“我们行户人家,吃客穿客,前门送旧,后门迎新,门庭闹如火,钱帛堆成垛。你倒好,自从那李甲来了这里,一年有余,你只与他混在一处,别说接待新客,连旧主顾都拒之门外了,刚刚更是把高公子给得罪了,于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莫不是还在盼着李甲?那李甲就是钟馗,他立在这里,闹的我们家饭都要吃不起,反倒还要养着他,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他还真有脸来!”
杜十娘听了这话,忍不住为李甲分辨:“妈妈何苦说这话,李公子原不是空手上门,每回来都给了妈妈不少钱,如今只是手头紧罢了。”
老鸨攒了多日的火气,今晚又失了个财神,早气的狠了,对杜十娘的辩解只是冷笑:“罢!罢!此一时,彼一时。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要他什么金山银山,你只让他出几两银子给我,我也好置办些米面柴薪养着你小俩口,否则一家子去喝西北风么?你瞧瞧对面的月朗,哪日不是陪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