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装着她在美国画画时的装备。
    她拎出一件宽大的带袖的围裙,从脖子罩到膝盖,后面系几道绳,像是小孩子穿的那种围嘴装, 前面用碎布拼贴了一只大象的图案。
    这件围裙上沾着很多油彩, 油彩干涸了,摸上去很粗糙,那留下的每一道痕迹, 都有一道回忆。
    但她离开美国的时候,没有带回来任何一副作品,有的扔了,有的烧了,有的废品回收,有的送人。
    只有这件沾满油彩的衣服,她背了回来。
    箱子里还有几个素描本,上面由一些涂鸦,大多没有完成,只是随笔,偶尔在路边看到什么吸引住了,就停下来画一会儿。
    画人最难,人都是活的,路人更不会等着让她画完。
    有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画笔,而是照相机。
    她的绘画技巧和记忆里,都不足以让她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用简单的线条捉住人物特色,事后想再找补几笔,已经不可能了。
    周垚知道,真正牛逼的绘画大师,看一场芭蕾演出,就能画出十几张画。
    只需要在纸上画一笔,一条简单的线条,就是芭蕾舞者的一个动作,等演出结束回到画室,再凭借记忆和这一笔线条的刺激,画出完整的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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