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梦魇,把屠纲拖入了浑浑噩噩的无尽深渊。
那场满月礼上之后发生了何事,全程陪同在场的屠纲几乎无知无觉,只模糊记得有三个近日才入府的水灵婢女随着红衣教来使马车离去。
素来体强身壮的屠纲大病三日,好容易转醒,屠父支支吾吾地摊了牌。
没有太多意外,屠家的生意是红衣教关照起来的,屠家的江湖是红衣教暗中帮着撑起来的,屠家近些年能如此光景全赖红衣教的悉心培植。
他屠纲能有而今的成就,是其天赋和勤奋换来的,可红衣教所供予的环境和基础更无法忽视。
至此,屠纲终于恍然,为何小时候从来不觉得那场外夷大乱有多么可怕。
因为彼时他们屠家并不需直面鲜血与杀戮。
屠纲也明白了,除非自己不再是屠纲,否则只能和屠家一起给红衣教做牛做马。
四年后,已在红衣教混了个一官半职的屠纲隐瞒身份,去参加了九州四海一起筹办的试剑大会。
可惜连十六强都没进,黯然离去。
同样黯然的,还有其一去不回的剑心。
“火云剑”只是颗小石子,投入江湖这座“大湖”后,只有噗通一声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