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趴在摇篮边上,手指若即若离地悬停在妹妹脸颊边,既想触弄那红扑扑的脸蛋,又怕把妹妹吵哭了,让阿娘没得歇息。
也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瞬间给予了肉蛾坚强,这个大男人进屋许久后总算打开了话匣子。
“阿妹……”
“二妹、三妹。”
“呵呵,好久,没有这般叫过你们了。”
“其实你们一起从娘胎里长大的,照理说谁都可以相互当姐姐妹妹。”
“但这样岂不是乱了套吗,早就由约定俗成的规矩,先露头,先被抱出来的,就当姐姐。”
“也因此,三妹你从来都不服气,凭什么呀?你本来也可以当姐姐的,是不是?”
“家里也数你最倔,从没在你二姐面前服气过,是不是当面都没叫过她一声阿姊?”
人高马大的肉蛾就算是身躯没有紧贴床沿,另一手也能越过妹妹,稳稳当当地放在床面上。
这双手环床、低头轻诉的状态一如小时候他双臂攀着摇篮两边,低头给妹妹唱儿歌、讲故事。
“两只小蝴蝶呀,飞到花丛中呀,左飞飞哟,右飞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两只小蝴蝶呀,飞在山林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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