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看好戏的意味。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却在述说着恐惧与同情,一点儿也不似假装。
“他那样伤害你,你不恨他吗?”他追问道。
“不恨啊。”祁泽微微一笑,目光清澈。欧阳端华是哪个牌位上的人物,值得他时时刻刻记挂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欠下的因果了了,这人也就可以丢开了。他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炼器和赚钱,别的不值一提。认真算起来,欧阳端华当初对他下了死手,而他却放他一条生路,这已经够仁慈,够大度了。
严君禹明白少年并未撒谎。但他总觉得这句“不恨”没有宽容的意思,反而处处透着不屑。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谜团,引诱他不断靠近,不断探索。偏偏他有那么多缺点,心性还很顽劣,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敢干,他却总忍不住退让,包容,几乎到了毫无底线的程度。
有时候他很想问一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平平安安把人送到了宿舍,还温柔嘱咐,“赶紧睡觉,别担心,他们很快就能放出来。我之前已经问过了,他们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谁也推翻不了。”
“我知道了,谢谢。”祁泽礼貌地颔首。他总觉得严君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太亲近了,但看上去又不像记得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