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竿,程靖寒于宿醉中醒来,他支起身子,头痛欲裂。
“殿下……”阿坚轻声对几个侍从交待完事项,转头见他坐起。他跨过门槛,向他请安。
“现在什么时辰了?”程靖寒脑中沉沉,一片空白。
“禀陛下,刚过午时二刻。”
他一个激灵,掀开衾被,踩着罗袜,便要下地。
“殿下!”阿坚赶忙上前,服侍他着了靴,“殿下放宽心,王妃一早替您请了恩假。圣上必不会多问。”
缓了口气的程靖寒徐徐起身,竭力回忆着昨晚之事。
“孤昨夜是宿在此处吗?”他转头问道。阿坚偷眼打量着他,欲言又止。
“孤记得自己吃得酩酊大醉。”他走到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容颜,镜中忽地晃过另一张脸,他一惊。
“殿下昨夜留在了暮亭居南阁。”阿坚回禀道。程靖寒站于透雕花梨木衣架前,张开双臂。随即而来婢女为他穿了长衫,系上玉带。
暮亭居……南阁?他在那做了什么?空缺的回忆似在渐渐回复。
南阁住着雁儿。是雁儿!他昨晚临幸了她,不,确切的说是他强迫了她。
他心里涌上一阵愧意——不管她是谁,无凭无据,她终究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