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和伞却落在后面,许愿顶着雨又紧走几步,眼前出现一双脚。
林一山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头发和衣服湿透,脚上的鞋全湿透了,裤子也因为浸了水,沉沉地绑在小腿上。看样子他站了不止一会儿,眼看许愿冲到他面前也没动。
这一晚大脑活动量很大,许愿早已把吃饭时被调侃、被攻击的遭遇抛诸脑后。看到眼前的人,也没接上当晚的过节,只是呆立片刻。
雨均匀地浇下来,头顶和脚底同时窜来凉气。她本能地绕过林一山,想要跑上台阶,错身时,手臂被一只手牢牢握住。
楼门口无遮挡,许愿又暴露在雨里,隔着雨和夜色看着他的侧脸。
这时白扬早已越过两人,收了伞,开了楼门,扶着门说:“许愿。走。”
许愿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听见有人让她走,她就试图走。手臂被牢牢地钳制,那只手很冷,蚀骨的痛感。
林一山正回望着她,眼里有浓稠的、道不明的情绪。怨怼、狠戾、恳求、质问、恨和无奈。隔着雨帘,许愿的心沉了下去,放弃了挣脱,对门口的白扬说:“白扬,你先回家。”
白扬突然没了底气,闪身进了楼门。林一山仍然不肯放手,只朝楼门扫一眼,表情稍有松动,手劲却没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