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幽深鼻梁高挺,一半坦照在光源下,一半隐没在阴影里。脸上的情绪控制地很好,雨淋不湿光照不透。
祁凌明明白白看清了狄初殷红的眼眶。
狄初站在雨里,看他的目光依然很淡。淡得祁凌差点有一切又回归原点的错觉,可他再看时,那眼里分明又有万般爱恋千般委屈。仿佛深夜中一现的昙花,大雨后凋零的海棠。
祁凌有些后悔,如果今晚演唱会结束直接回家,如果他当时没有上台唱歌,时光再往前转,如果遇上狄初前自己没那么多撩家。
如果没有出现这些事,狄初理应不会难过。
狄初转过身在雨夜里一步步往家走,所有的如果所有的悔意在酒吧隐约嘈杂的声音里愈显沉重,沉入路边汇成支流的水沟,重如天上不管不顾压下的雨滴。
呼啸而过的汽车车灯大开,照得狄初的背影孤绝如魂。
似乎永不回头。
祁凌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狄初:“心肝,你听我说。”
狄初一寸寸挣脱出自己的手:“还有什么没解释的。”
“我和他真没到那种地步。”
“你他妈当我蠢还是当我蠢,没到那地步人家能说怎么让你爽?祁凌,你牛逼啊!你多厉害啊!左右逢源你还接连不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