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人到了一定年龄,会开始纠结,现状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自己所想,偶尔会哀怨不公。超出自己预计,又会觉得始终端着,怕着。
怕这样的幸福不稳,一脚就会踩空。
狄初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接受如今的生活,如说前十七年是祸,现在看来,也有点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的意思了。
祁凌还在他耳边兴奋道:“鞭炮要买四千响!四季发财!六千响也行,六六大顺嘛。其实我更偏向一万响,炸他个荡气回肠!”
“荡个屁,”狄初一票否决,“我奶奶那院子里住的都是老人家,大年三十儿把别人吓进医院你负责?”
最后挑了四千响的鞭炮,一箱烟花,买了几盒仙女棒,打道回府。
狄初看看时间,六点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入冬后,天空就变得异常遥远。昨夜暂停的雪此时又开始慢悠悠地下,薄暮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动荡,像什么东西从地平线上飞快闪过。
淡月悄然升上天际,世界银白地宛如荒凉的远古。
狄初扯了扯祁凌的衣服:“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地平线那边像是闪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祁凌眯缝一下眼,接着转过头捏着狄初的下巴看向自己,“男朋友在这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