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时候,阿谣就随着声音一起跪下身去。她原本心中还有一点点幻想,幻想着他会不会因为是她而有所不同,会不会护着她?会不会因为她昨日膝上受了伤而怜惜她?
可是,就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所有念想都断了。
原来只要到了秦宜然面前,他就会无条件站在秦宜然的那一边儿,再也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原来一个人的心可以这样狠,明知道地上都是密密匝匝的小石子,明知道她昨日膝上受了那样重的伤,还要她在这里跪着。
几乎在跪下的那一瞬间,阿谣便觉得膝上的痛意锥心刺骨,可是……那样的疼,竟然也比不上心上的疼半分!
这片刻功夫,怀王府的下人已然过来,将秦宜然扶了起来,其他的人也听了裴承翊的话准备离开,一时之间,只要阿谣孤零零跪在原地。
正在这气氛分外低沉的时候,倏然之间,也不知谁在不远处儿吹了声口哨。
这下子,周遭的人脸色都不大好。
那吹口哨的人却仿佛瞧不见其他人的脸色,直直冲着这边走过来,边走还边看向裴承翊,吊儿郎当打着折扇,不无挑衅道:
“啧啧,太子爷可真不懂怜香惜玉,美人这样柔弱,哪里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