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京城而来,也不例外。
其中一人思索片刻,答道:“还请连小姐稍等,我这就去通禀。”
连柔不便上前,只能立在原处,双手握着油纸伞。这会儿不止雨骤,风也急,因力气用得过重,她指骨泛起青白,鬓间湿透的发紧贴在颊边,既柔弱又可怜。
雨水打在身上,按理说应是十分难受,但此时连柔除了忐忑,再无别的感觉。
就算她找上门来,见到了伏廷,该如何将行宫即将垮塌一事说出口?
况且,她说了,伏廷就会信吗?
连柔思绪纷乱,往后退了一步,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来。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许是一刻钟,许是两刻钟,朱门再次开启,穿着玄衣的青年出现在她眼前。
一步又一步欺近。
他手里的伞很大,比起连柔颤巍巍的油纸伞要坚实许多,现下直接挡在少女头顶,隔绝了连绵不绝的雨水。
两人站在一把伞下,中间只隔着尺余,连柔低着头,不敢看伏廷的眼睛。
说来奇怪,她与骠骑将军不算熟稔,仅是最近见面的次数多些,偏生待在他跟前,不必交谈,都能感受到男人周身萦绕不散的怒意。
像鲜血,猩厚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