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的说,我笔下的纸能铺满整个阆风宫。
没有怨怼?也有怨怼。
可他什么也不用做,只消轻言缓语同我说上一句话,什么委屈、怨气,都化作眼底一泓春水,连缕不绝。
只盼着、盼着——他能看我再久些。
18.
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伏清这次并未急着离去。
他眼睑微垂,凤目在桌上扫视一圈,随手拿起本灰色封皮的册子,一字一顿地念道:“巫、山、一、段、云?”
每读出一个字,声音便低沉一分,读到最后,他索性收了声,如被定了身似的静了片刻,再抬头时,看我的眼神古怪非常。
“你看——”他顿了顿,似是在措辞,“禁书?”
他这句问话让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迷瞪着眼,愣愣道:“从何而知?”
“难道不是?”他长指停在巫山这两个字上,有理有据,“巫山之会,云雨之欢。”
我哭笑不得,试图同他解释:“不过是本记载着玄丹族轶闻的杂书罢了。”
说着,我为了证明这确实只是一本杂书,随意翻开一页,逐字逐句读道:
“……夜雨敲窗,雷鸣乍起。屋内却是红帐春暖,被翻、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