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都在打颤,冷到骨缝生疼满头冷汗,然后再开始发热。脑子里被抽空,紧绷着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一张脸烧得通红,整个人又像是在大火里被灼烧。
他不知道自己是几岁被种下的寒毒,冷和疼被他身体的每一处深刻地熟记,好像他打娘胎里就是带着寒毒出生一般。
他经常做噩梦,梦里是熊熊大火,女人的身影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今日是清晰的。女人神情是坚毅的,看他的眼神带着愧疚和悔恨的温柔,她颤抖着手摸他的头,含着泪,一声一声地说对不起。他们俩被围在熊熊大火里,火往他衣服上烧,往女人头发上烧。
他急着开口,想说快跑,我们快跑。却嗓子嘶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被火吞没,也变成一团火。
眼泪把视线模糊掉,女人猛地把他推开,将他从火海里推出去,火舌舔着他,每一寸皮肤都灼热生疼。他回头只能看见女人晃动的影子,凄厉的尖叫哭喊着响起来,“走啊小迟,走啊!啊——小迟,离开慕容家,活下去!!”
那女人被烧死了吗?那女人是谁?
郁迟猛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灼热感好像还没褪去,他伸手碰自己脸的手指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