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昏,她愣了半响,才发现女儿回来了。她当即垂足顿胸,将今早的事说了一遍。
周文倩越听,脸色越沉,最后,她沉默了足足半盏茶功夫,方对母亲道:“娘莫怕,嫁妆没了就没了。”
她虽如此说,但眸底依旧闪过沉沉的阴霾。
“那个小兔崽子,早知道出城后,应该一并把他给卖掉!”韩氏后悔莫及,当初,就不该看那个庶子是个木讷老实的,就给留下来。
“卖掉”这词一出,周文倩面上马上一黑,她不自觉抬手,隔着面纱抚了抚脸颊。
“倩儿,”韩氏未觉,她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嫁妆少了这许多,那该如何是好,吴家怕是不依。”
说到此处,她话语一滞,惊诧抬头,问道:“倩儿,你怎么回来了?”
周文倩目光阴沉,避开母亲最后一个问题,只答道:“无须顾忌吴家。”
韩氏不解,微微蹙眉,她刚想再问,又见女儿面上覆着一层面纱,不觉转过话锋,“倩儿,你戴着这个东西作甚?”
说着,她随手一扯,给女儿揭下面纱。
厅堂死寂了片刻,随即,韩氏尖叫声倏地又起。
在母亲的哭嚎身体中,周文倩僵着身子,抬手抚摸到脸颊上,那里有一道浅粉红色的新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