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站起身,随手拍了拍破棉袄上的稻茬子,“小六继续看着,其他人跟我走……”
深夜里发生的事谁都不知道,第二天清晨被那帮人通知了的老赵倒是心中有数,但他自然不会说。
不同于与董老太太欢欢乐乐说着话的董兵兵,回到家的沈凯超却是在接受着父亲沈将军的责备辱骂。
“你这孽子,若是我不曾派福伯前来,你是不是就真要将那一家放走啊?”沈将军指着面前的沈凯超骂道,他嗓门洪大,周围的仆人们都不敢相劝,“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彻底惹怒委员长?到时候连你爹我都保不了你!”
沈凯超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一点也没有要争辩的意思。
“还有你为什么今天才回来,昨晚去哪了?又去找那个商户女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沈将军越骂越气,恨不得冲上去抽沈凯超几下大马鞭。
那个商户女的出身来历,他已经听下人说得非常清楚了,不过是从蛮地逃难而来的商贩人家的家世,有一点小余钱罢了,还是个偏房出的庶女。听说家里最近刚起了白事,便与隔房的寡婶为财产闹得不可开交,徒惹人笑掉大牙。
这样的门第品行连做外室都十分勉强,更别提想进他沈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