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一个小皮箱的董兵兵穿着灰黑色的旧棉袄站在花港路上的人群中,她把脸凃得黑黄,瞧着倒是一点也不起眼。
有不少日本士兵从各家各户里走出来,手上拿着的,身后拖着的,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摆件物什以及许多原住民们根本来不及以及拿不走的被褥衣物等。
很快,花港路上的房子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再无一物留下,这里将不再属于他们,很快又会有新的流迁民众或是日本高级军官住下。
“走吧!”汉奸受到日本军官的示意,对着居民们招手命令道。
于是不敢吭声反抗的人群开始跟着日本列兵们走了起来,路上还有许多像他们这样奇怪的队伍,好似是屠夫领着待宰杀的牛羊,整个上海城都是这番景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如此。
董兵兵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拎着箱子沉默地走着,旁边的徐婶见到她这般辛苦倒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徐驰帮帮忙。
才不过一年的功夫,当初的卖报男孩徐驰早已褪去了记忆里的稚气,变得稳重起来,就连个子也长高了许多。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也不是很重,谢谢你们。”董兵兵忙将箱子换到了另一只手上,避开了徐驰伸过来的手,拒绝的姿态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