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朝廷认可,不必再背负谋逆的罪名,表面看是双方都占了便宜,但谁知道将来如何,李昀真的会甘心让李忆长驻凉州?但若李忆不答应,继续往南进兵,凉州全靠留守的十万安西兵镇守,岌岌可危,他极有可能腹背受敌,既攻不下长安,又丢了凉州。
“那你如何打算?”
李忆望着篝火出神,许久却忽然道:“甘州死于瘟疫的百姓已达二十多万人,有些地方户灭村绝。看到那条河吗?”他手指远处,又道:“河边有户姓孟的农户,一家五口,一个老人家,一对夫妻,两个小童,年初我逃往凉州时曾路过此处,当时染了风寒,烧得糊里糊涂,幸好得他们好心相助,留宿数天。待我养好病离开时,曾想着将来有一日待我报了仇,一定回来好好答谢他们……”
他离开的时候,为了记住这个地方,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彼时正是旭日东升,田野上一片金光灿灿,农户家中升起袅袅炊烟,耕牛在栅栏边哞哞叫,孟氏夫妻站在屋前目送他的离去,两个总角小儿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杨柳枝儿向他道别,他至今仍记得他们稚脆的童声唱的儿歌。
“可是我昨晚来到这里时,才知道他们一家已全死于瘟疫……”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心头却似有利器剐过,“你问我有何打算,我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