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唉,”卖茶人两行浊泪滚滚而下,“家里有个病姑娘,瘫在床上不能动,天气热,怕是熬不过这几天了,我不愿她再折腾。”
纪檀音嘴唇一动,却被谢无风抢了先:“劳烦,县城大街上哪间客栈最好?”
那汉子抹干眼泪,道鸿福客栈最好。
“多谢了。”谢无风放下茶碗,从钱袋里摸银子,示意纪檀音动身。
纪檀音只觉他冷酷无情,不愿搭理。欲待安慰汉子几句,给几两碎银,却见谢无风轻轻抛出一块银子,转身便走。
那汉子双手接住,低呼一声,当即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磕了一个头:“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纪檀音也是吃惊,盯着那一锭五两银子倒吸凉气。
他三两步追上谢无风,赞叹道:“谢兄出手好阔绰。”
“什么?”谢无风一副迟钝模样。
“你给那大哥五两银子,”纪檀音笑道,“还真看不出你竟如此富裕。”
“是吗?”谢无风伸手在钱袋里摸了摸,“哎呀”一声,“我给错了。”
重量差许多,如何能摸错?何况听他口气,毫无惋惜之意。一时间纪檀音对他印象大为改观,只道这是个面冷心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