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液注入青瓷杯中,发出汩汩声,纪檀音听在耳朵里,觉得满是无言的嘲讽。他现在过于敏感了,谢无风的任何一个动作,对他而言都流露出幸灾乐祸。
偏偏他还无从反驳,因为正如谢无风之前提示过的,云曼确实成了一个麻烦,纪檀音不知如何处置她。
无论怎么劝诱、引导,云曼都想不起和母亲在何处失散,她孤身一人,纪檀音不放心将她寄养在其他人家——哑巴加痴笨,极易为人打骂虐待,可若是带在身边,且不论男女有别诸多不便,云曼身子弱,此去襄阳车马劳顿,纪檀音担心她受不住。
眼珠子一转,见谢无风歪在榻上轻啜琼浆,灵机一动,上前摇了摇他的手臂,笑出一双甜甜的梨窝:“谢兄,你在开封府的宅子,一定大得很吧。”
“嗯?”谢无风倒了一杯酒,递到纪檀音唇边,“上好的美人愁,尝尝。”
那酒的确是好酒,扑鼻一阵清冽的香气,纪檀音就着他的手饮了,嘴唇变得湿淋淋的,谢无风用粗糙的指腹替他揩干,在纪檀音两颊逐渐泛红的间隙里,漫不经心道:“我在开封府没宅子。”
纪檀音愣住了:“那你去开封府干什么?”
谢无风思索一阵,诚恳道:“玩。”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