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儿,他尚能冷静思索判断,若对着那人面庞,他便有三四分卸力了。看来晚上的宴席,要处处小心才是。
长春岭处的园林极精巧雅致,湖山明净,叠石繁奇,筠竹摇曳,松泉韫清,自是赓宜幽爽。藤蔓依旧嫩绿,随意攀附在倒厦上,透着盎然趣意。两人自狭窄的石桥中先后穿过,傅弈亭顺手把攥着的莲子丢到池中,惊得锦鲤纷纷游散。
“这里算是别苑,较我府上更为清静。启韶千里之途必定累了,在这里休憩最佳。”萧阁在桥下淡青色的石板上站定,笑着指指周围,“西侧为绘舆斋,东侧为燕云亭,中间为念松阁,是晚上我们用膳的地方……现下我们随意逛逛,喝些茶也是好的。”
傅弈亭自过了石桥,便看见那角落中的虬根交错的苍松,似蛰龙一般卧在清泉边儿上,这景致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可逼视的威严,他心里虽纳罕,却又被西侧绘舆斋门前的一幅墨宝吸去了目光,当下便踅了回来,走到那黛瓦白墙前,想看个清楚。
天暗得早,屋内早燃了莹莹烛火,傅弈亭借着光亮一瞧,画上正是只蓬勃生威的老虎,自嶙峋山石间蹒跚巡视,目光炯炯,颇有王者之风。此前傅弈亭领略过箜篌一曲,没想到那人的画竟也如此丰韵,世人都说萧阁才貌双全,琴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