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两?”
嫂嫂摇了摇头。
“四百两?”琴娘提高声音。“我即使不眠不休,赚多少年能攒够四百两?你们真把我当摇钱树了?”
“长安赶考怎能不费钱,只要你哥哥考上举人,到时候将你赎出来,你还是清清白白的举人家小娘子。”嫂嫂抓着她的手,目露哀求。
屋内,父亲母亲被声音吵醒,黑暗中屏着气听姑嫂谈话,唯有秀才哥哥还在呼呼大睡。
头顶的圆月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琴娘伸手摸了一下脸,不知不觉已是满脸的泪水。
她冷静了一下开口。“我给你们五百两,你们真的能让我这个贱籍的乐户脱籍从良?能养我一辈子?”
“当初把你卖到坊里,爹娘也是十分后悔。你放心,不论你哥哥能不能一举得中,我们都养你一辈子。”嫂嫂松了一口气,扬起笑容。
“这毕竟是你的家。”
听到这句话,琴娘的心软了一下。自从十三岁被家人卖到坊中,她一生都想回这个家,一生都在渴望这个家,厌恶且渴望。
有时她也在庆幸,至少她还有家可回,不像坊中许多女子,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你这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