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这个味道不陌生了,浸在沉沉的香气中,跪坐于牙案前的青垫上继续认真的等。弘文馆的内侍笑着脸恭敬地送了两回茶,也有点替他过意不去。
年轻人,难免容易嗜睡些。除了这个理由,房相如想不出别的了。
开场的话想了一个早上,却始终没找到最妥切的语句。前几日她那些胡言乱语,若是能轻易抛却脑后倒好,可心里像是堵了点东西,总觉得有些事该和她说清楚。
竹影悠悠映进屋子里,外头有人细声说话。
那一下下的扫地声停下,隔着窗只听孙公公说道,“公主别急,房相没走,在里面喝茶呢。”
脚步噔噔地跑来,停在木槛外片刻,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慢慢推开,一道明快地声调随着乍泄进来的春光,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外傅?”
漱鸢自门缝探头进来,先见屋内空荡荡的,案几前也无人,后半只脚跟着身子悄悄踏了进来,才看见有一袭红衣背对着木门,正举头漫不经心地欣赏壁上那一副春雀图。
她松了口气,抱歉地笑了笑,“外傅到很久了吧?怎么不坐下等。” 说着反手慢慢合上了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