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依旧没有睡着。
她从衣领抽出“量”的掌印,窝在掌心,放在心口的位置,心下一松,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在唱戏,女声吊着嗓子,咬字倒还算清晰。
“……偶然间心似缱,
梅树边,
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便凄凄惨惨无人念,待打并香魂一片,守得个阴雨梅天
……”
这是一折牡丹亭。
哀婉凄美的唱段,生生被唱成亡灵哀悼曲,阴森恐怖,倒可以直接用作招魂。
过了一会儿,对方换了一折红楼梦——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淖陷渠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画风一转,又成了魔界生死恋,魔音穿孔,吊梁三日。
等唱西厢记的时候,声音已经离木鱼越来越近,直到出现在她头顶。
哀哀怨怨唱完,还捏着嗓子假哭了一会儿,唱做念具全。
“呜呜呜呜……嘤嘤嘤嘤……谁怜奴家……”
像是发现什么——
“咦,你睡在这啊!我找你好半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