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妹,”韦策追过来,低声道,“还是我去吧,牢里人物混杂,你去太危险。”
“不,我要去。”沈青葙用手指蘸了黄粉,飞快地涂在脸上。
前路凶险,她这次进京,也许就是生离死别,她想见阿耶阿娘,想见沈白洛。
黄粉很快涂满面颊,沈青葙又要来眉黛,在鼻子底下添了两撇髭须,雪肤花貌尽被掩盖,乍一看,只是个黄黑面孔的普通男子。
从人牵来马匹,沈青葙翻身上马,跟上了裴寂。
蹄声得得,带着佳人远去,韦策站在道旁目送,只觉得她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让他觉得看不清,也留不住。
“郎君,”阿婵低声问道,“那位绯衣郎君是谁?小娘子与他仿佛很是熟稔。”
“他是……”韦策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转身往客栈里走去,“快去收拾行李,等娘子回来,立刻出发!”
牢房门前。
周必正看了眼裴寂身后的黄瘦男人,道:“他不能进去。”
“她是药僮,过来给大夫送药。”裴寂侧身让开道路,沉声道,“去吧。”
沈青葙低头提着包袱,刻意迈着大步,从他身边进了门,牢房中潮湿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眼睛有些涩,便只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