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径自回房去洗浴。
裴寂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端起烛台,又用手虚虚笼着,遮住大半光亮,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沈青葙睡得很沉,眉头紧紧皱着,被子齐着脖子底下严严实实盖好,跟他临走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她果然很乖,答应了他要好好睡一觉发汗,便真的没动。
裴寂小心把手搭上她的额头去试,依旧是火烫,还有些微微的湿意,大约是已经开始发汗,但这发汗的程度,显然还不够。
若还是这样一直烧着不能出汗降温,只怕这症候越发要重了。
裴寂想起发烧的人容易口渴,便把烛台放在床脚下,拿来水壶斟一杯水,伸手一摸,那水早冷透了,便又放下,正要叫人去烧水,忽地听见沈青葙急急叫了声:“哥哥!”
裴寂忙凑到近前,就见她闭着眼睛,一行泪从眼角滑下,落进枕头的莲花纹饰里,很快看不见了。
却原来,是在做梦。
裴寂伸手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不由想到,她会梦见什么,梦里,有没有他?
想来是没有的吧,也只有他,反反复复惦记着前世那些纠葛。
“三郎君!”门外有低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