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离开那座阴森的宅子,一直害怕着传言,殷铮会坏了她的亲事,拿她另做打算。她心中清楚,京城始终离着太远了,整个东陵州是忠瀚侯府封地,她跑得了多远?
“你不能这么做!还是韩家有此意?”
她声音清透中沾着微颤,乖巧的脸庞闪过不可置信,伞杆儿搁着秀巧的肩上,仿若风雨一大,便会连人一起吹走,飘渺虚幻。
殷铮捻了下指尖,女儿幽香淡淡消散。折扇随手别在腰间,迎着雨丝迈出亭外,踩着木栈道发出沉闷的咚声。
两步到了沈妙意面前,一手抓上她的手腕,套着的两枚精致雕花玉镯碰出脆响。在她的愣怔中,一根根的掰开攥着伞柄的玉指。
沈妙意像被毒针蛰了,赶紧收了手,伞面一斜,雨水顺着头发进了脖颈,凉意直滑进背上。
“跟我回去。”殷铮将伞攥到自己手中,撑回女子头顶。
他青竹一样站立,一缕鬓发湿了,贴在脸侧,面色如玉:“不要有下次,阿兄不喜欢妙意乱跑。”
烟雨湖中,花伞下一男一女相互对视,如同沐浴在山水画中。
沈妙意越发心慌,根根眼睫俱在轻颤:“不,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愤然转身,像一只受惊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