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滂沱急雨说住就住,迎面扑来的又是那轻柔的牛毛细雨。
姜漓的眼睫轻颤,雨珠子贴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宫女出逃是死罪。
不能连累何顺。
不能连累姜家。
从浣衣局出来的那一刻,她也并非没有准备,她想好了,当真假死不成,就只有真死。
秦家被灭门的那一回她没死成。
久财崖药谷遭难的那一回她没死成。
这回大抵是躲不过。
姜漓转过身,走向了内务府路上的那口井,漆黑的雨夜,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远远瞧见那口深井时,姜漓的一双腿还是免不得发软。
倒不是怕死。
曾经她在药谷的干草堆里躲了一夜,深知那夜色能吞噬人,跟前的那井口,定是比那干草堆里更黑。
姜漓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难熬也就这一回。
姜漓屏住气息,脚步才刚动了一步,身旁的胳膊突地被人一撞,还未待姜漓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人拽了个方向,托着往前走了好几步,“姑娘走错路了。”
姜漓惊愕地侧头,见是一位从未蒙面的老嬷嬷,心头顿时生出万千种疑问,奈何那嬷嬷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