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脸颊烫,突然就醒了,手下的皮肤在发热。
她抬起眼皮轻唤:“程牧?”
“怎么醒了?”
他没睡。
陶夭有些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程牧如实说。
这一晚先后撞伤枪伤,又在水里游了许久,伤口大抵感染了,引起发热,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他脑子还足够清醒。
怀里小丫头的声音很沙哑。
程牧想到什么,抬手在她额头上也探了一下。
她也有点烧。
胸口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程牧揽着她,想到这一晚层出不穷的意外,第一次,有了点劫后余生的愉悦。
以前不是没有过命悬一线的时候,可他从来没怕过。
今晚怕了两次。
一次因为卡车撞来,一次因为子弹飞过。
怕过了之后又觉得安慰,这丫头比他想象中勇敢,一滴泪都没流,偶尔说句话还能引他发笑。
一如既往,那么缺心眼。
说起来,这场灾难是因他而来。
程牧一只手摸着她柔软的唇,正想低头吻过去,身子突然一僵。
门外,风雨声中夹杂了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