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萧熠的确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望向了她的身影。
也是一身白衣。
洁白轻软的素绫长衣,腰间一条浅淡玉色的丝绦,这样极其简单的衣衫,便勾勒出纤秾合度的玲珑身形。
她的发辫仍是少女常梳的近香髻,大约是晚间突然遇到义母病发,慌乱忙碌之间,鬓边耳盘便都有些零星碎发微微松散,发间只有一枚白玉短簪并两朵小小的素绢花,倒显得格外柔软可爱。
他知道贺云樱这时候还在孝期的最后几日,但眼前这样柔美而清素,好像一枝玉兰花一样的贺云樱,还是与他记忆里蘅园的那一抹身影相去甚远。
那十年里,她一直是娇艳而明媚的。
因为他喜欢浓茶,烈酒,灿烂盛放的蔷薇,色彩明亮的锦缎,所以她永远都是用他喜欢的方式,服侍在他身边。
此刻这样重见,同样是他不曾想过的。
仿佛十分熟悉,又骤然十分陌生。
母亲仍在病榻,他知道自己不必分心思量过多。
但他到底不是圣人,梦中一再萦绕的身影就这样活生生站在一步之外,就是他伸手可及的距离。
萧熠的喉头轻轻动了动。
不过,在他斟酌开口之前,寝阁里终于有季青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