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从悦晕开笔墨,仔细地画着秋枕梦。
其实灯烛还不够亮。
从他的角度看,她的面容融了一层橙黄,五官朦胧,低头读书的样子很安静,坐在烛光里,有些像傀儡戏里的偶人。
于是他画得也很朦胧。
那本书内容不多,秋枕梦哗啦啦翻完了它,干脆托着腮看汪从悦。
他画美人图的样子很专注,半垂着眼睛,神情宁静。可秋枕梦莫名觉得他其实并不高兴。
想一想,这点不高兴,在马车上就已经带着了。
她翻着书,状似随意地问:“小哥哥,你是不是兴致不高?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汪从悦执笔的手一顿:“没事。”
秋枕梦应了声,继续翻书,翻着翻着又道:“小哥哥,不高兴就不要强撑着画了,改天再画也可以啊。”
“没有不高兴,”他声音温和,“妹子,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秋枕梦合上书,拿在手里晃晃悠悠的,“就是看着书,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要是画师心情不太好,有可能把人画丑了呢!”
“哪来的这回事。”汪从悦肃然说。
可嘴上这么讲,笔却已经放下了。
秋枕梦把书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