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从悦捂了一会儿脸,终是深深吸了口气,连自己也不知道语气里带了隐约的祈求和期望:
“妹子,你可要想好了,我是个阉人。本朝的阉人都……都……”
他实在是没法说出污秽的言语,干脆放下手,不说了,抿着唇看她。
秋枕梦继续瞪他:“小哥哥,你莫非想把自己刚讲没多久的话,全给吞下去?”
汪从悦有点愣怔。
“谁家不是凑合凑合,过得下去就行了,”秋枕梦学着他说话,故意把调子拉平,“我想和你凑合,难道小哥哥就不想和我凑合一下吗?”
汪从悦紧绷着的心骤然一松。
他低下头,强忍下心中不知怎地就汹涌而来的酸涩,再抬头时,面上不由得便显了笑意。
“我怕你为难。”他说。
秋枕梦忽然欺身而上。
汪从悦食量少,身子骨已经弱了好些年,如今简直一推就倒,她推得得心应手:
“有什么好为难的,谁家不是凑合凑合,过得下去就行了。小哥哥,你以后可千万别想着把我嫁出去了。”
这话,前半句拿着他的话调侃,后半句又说得可怜,汪从悦不知自己该是羞窘还是愧疚。
他心中尚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