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樱不快乐了。
在宫明月快要射出这一箭时,重樱不管到底有没有挤出眼泪,及时用哭腔道:“师父,樱樱疼。”
宫明月犹豫了一瞬,那支箭便没有射出去。他目力绝佳,一眼就看到了重樱颈侧蜿蜒的血痕。
宫六的匕首锋利,重樱挣动间,颈侧添了道细细的伤口。鲜红的血丝顺着她雪白纤细的脖颈流淌,红白交加,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原本这雪白的皮肤溅上血珠定是极美的,宫明月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那日刑台上,他一鞭子打下去,少女疼得浑身发颤,却紧咬牙关,死活不肯示弱,向他求饶。
这一句“樱樱疼”,是撒娇,更是向他示弱。
倔得没边的小姑娘,看出他眼底的冷酷,向他求饶了。
宫明月饶有兴趣地盯着重樱。
他的草包小徒弟,从禁地醒来后,不单性情大变,脑子也变得聪明了,居然能在瞬息之间判断出他下一步的举动。
宫明月破天荒地抑制住了杀意,应了她这次的示弱。
她是他最偏爱的小徒弟,偶尔娇纵她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
宫明月放下弓箭,眼睫微垂,睫羽敛去眼底的神色。
宫六紧紧盯着宫明月,并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