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也是,家国都不保,谁会在乎一个垂垂老矣的罪妇。
    上玉咂了咂嘴,第一天醒来,她就从女侍那里得知了全部内情,其中有许多令她震撼的事,譬如从来重文抑武的大辰竟会与丹熙开战,譬如经年后她竟能平安回到家乡,又譬如……华阴候。
    卫衡舟,几天里这个名字已被咀嚼数遍,上玉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他上表弹劾自己并非真正之公主,可是这张脸,虽然较十四岁的她更加风韵成熟,眉眼却几乎毫无变化。
    他如何能笃定她死了?
    他如何能笃定她不会回国?
    他又为何上表?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不能深想的事。
    她却控制不住回想起自己死前最后一眼,那驾风平浪静的鸦青色马车。
    卫衡舟啊,卫衡舟。
    上玉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义父获罪的前一年,自己方十岁,而卫衡舟亦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是太微宫中的一大谈资,笑话似的人物。
    落魄宗亲,偏居北殿,为上不喜,其父戴罪,其母身殒。
    上玉亦听义父说起过他的事,他本有显赫的出身,乃是当朝天子(先帝)亲妹慧仪大长公主与驸马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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