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因为实在屈辱,做得委实低调了些,不过是见诸敕令,寻个好由头昭告天下,连昭德门都未开,一骑车队直接从东内的兴安门行了出去。
    出行前,宣宁皇帝例行召见。
    这是上玉第二次踏上太微宫前朝两仪殿。十二根盘龙的鎏金铜柱,稳稳支撑着巍峨肃然的庑殿,殿中三分六门尽数洞开,黄门官持拂匆匆而出,嗓音尖细而嘹亮。
    一切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包括此时恭敬地站在她身边的人。一身白衫紫袍,腰佩九环革带,下罩蔽膝,头戴与服相称的苍玉冠,青丝一丝不苟地束着。
    两世以来,甚少见到他白袍之外的模样,凛然一君子,原本单薄的身形竟也显出几分大辰男儿的伟岸,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又在他发现前回过头。
    二人并肩走上长廊,两仪殿丹犀后挂着珠帘,依稀能看到一个戴着十二冕旒冠的模糊人影。
    行礼后,能听到宣宁皇帝十分低沉平和的声嗓,道:“起。”
    说实话,作为两枚等同于被抛弃的棋子,上玉不认为这位陛下会对他们有几分怜悯,一切不过是向丹熙投诚的手段,她虽身在宫门,亦听老师讲过,西北境柔虞人建国,对我朝凉州河西一带虎视眈眈,柔虞人野蛮善战,而大辰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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