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并未受到任何阻碍,整座堡垒冷静寂静得可怕,仿佛根本无人在此居住一般。
这当然是假象。
因为此刻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事不省的盗贼沙匪。一整座广场,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寻。
铁骑们看着这荒诞之景,面上皆有些错愕。
而更叫他们错愕的是——
从堡垒内室中施施然而出的白衣身影,月映霜华,纵然袍子上沾染了些许污渍;纵然发鬓不再,青丝兀自垂落;这般狼狈,皆无法掩盖其身上的光耀。行止举步,他走得那样从容,袍裾随着云靴轻轻摆动,广袖猎猎,负着手,好一派朗月清风雨霁长虹。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在场清醒的数十人无一不为之折服,眼看他笑吟吟地踏过满地皮囊,迤逦而来。
还是为首的黄钟最先反应,拱手揖道:“见过侯爷。”后头的铁骑亦随之行礼。
男人摆了摆手,带着几分少见的懒散之态。
黄钟略微踌躇,上前:“主子,不知……”
“无。”只有一个字。
黄钟面色突变:“为何会如此?小人明明打探到……”
广袖轻抬,仍是那浑不在意的口吻:“途中生了些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