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了一下,似乎真的将这句话听了进去,眼睛里的光华如黎明时湖面上的月色般渐渐消退,最终只剩下一点失望和委屈。
秦桥做了几年翻手云覆手雨的权相,身上担着整个大荆朝的生死,她是不同别人这样闹的。
现在,庸宴终于也成了“别人”。
她安静地伏在嬷嬷身上,不闹了。
庸宴:“……”
又来了,从前就喜欢装可怜。
秦桥穿着自己的衣裳,脚上套着自己的鞋,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似乖顺了,嘴角却死死咬着。
庸宴实在太了解她,这是已经生气了。
说不定她心里那个小本子正在唰唰唰写着他的不是。
他压下烦躁,挥手道:“带她走。”
秦桥安安静静地被带走了,留下心神烦躁的庸宴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
这大都督府,大都督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他也是第一次进。
这会儿秦桥一离开,他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好像她才是这个房间的全部意义,这里冰冷而又空旷,竟然只有她留在床榻上的那个被子堆,仿佛充满活力和温情。
他翻身躺在踏上,一手将脸虚虚盖住。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