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赦,刚走了两步,后知后觉地开口:“可主子您一个人……”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后半句她没说,只是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将话吞了回去。
“今日折腾一天你也累了,有事我再唤你。”
月桃如释重负,赶忙说道:“那、那奴婢退下了。”
雕藤镂刻的花梨木门开了又关,沉重得让屋中很快又回归了寂静。微冷的空气被檀木底的山水屏风悉数隔绝,外面似是下雨了,隐约有雨滴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沈容倾默了片刻,缓缓抬手取下了覆在自己面上的红盖头。
这样的婚姻已经没什么需要讲究,青丝上松动的珠钗被她带下来了几只,柔顺的长发轻轻垂落,遮住了衣裳肩膀处的纹样。
这套喜服看似华贵是宫中手笔,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赶制出来的针脚。赐婚圣旨下来的第三日她便嫁入了王府,所有东西都是内务府匆匆凑来的,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这些。
本该恢复的视线,却并没有因这个动作而发生改变。一条琥珀色连枝暗纹的缎带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看不见。
月桃临走前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她知道,自家主子的眼睛看不见。
沈容倾细听着着这屋中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