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沅。
君匪刷地滑落在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
冰凉的青石板一遍一遍提醒她,这是真的。可君匪仍旧想骗自己,她撑着墙面起身,追赶那道陌生的人影。
哪怕,惊鸿一瞥的侧脸告诉她,大伞下的是个女人。
她走近,随着黛青色的大伞回到了小店门口,挡在了女人身前。
“咳...咳,”来人似身染重疾,时不时轻咳几声,伞下的脸苍白到几近透明,容貌却极为年轻。
“姑娘...咳,”她伸出手,轻易就拂开了君匪,“你挡住老身回家的路了。”
“什么!”
“夫人!”
君匪和闻声赶来的老人同时惊呼,两鬓斑白的店家老爷爷泪眼婆娑,却迟迟不敢向前。
“丫头,我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产生幻觉了?”
“夫君,是我,咳,我回来了。”年轻女人的语调沉稳,眼眶却悄然通红。
君匪识趣地从小院里撤出,轻轻合上门,心绪不宁地在店门口周遭闲晃。
她在等,等一个人。
夜色渐浓,冬日的夜里格外冷,君匪搓了搓指尖,望着屋檐角的红色灯笼,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抱着的,是那九幅画卷。
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