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划破方妍的皮肤,余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暗处坐着的身影。
“王爷,属下有罪。”苏羡转着轮椅从黯淡光线处走来,昔时的风流飒爽已不见踪迹,连那身永远磊落的青衫都似染上了灰。
“不过是慧极必伤,又何罪之有?”宁若水凝着他的眸,笑道:“苏先生早已猜中结局,仍孤注一掷,无非是想让方妍彻底死心罢了。”
他勾唇,似闲谈般问苏羡:“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主上,是臣糊涂。”苏羡低头,竟是欲跪下身。
“苏先生...”宁若水转身,“你大可不必如此,本王懂你,所以本王不怪你,但是——”
“本王也不会再信你。”
他话落,提剑向后方击去,剑锋准确无误地插|入二楼挂下的卷轴里,那写有诗句的宣纸顷刻间被一分为二,“苏先生,你该懂本王的意思。”
宁若水不再言语,他牵起君匪的手,一步一步,沉稳地向文渊阁顶层走去。
大厅内,苏羡颤颤巍巍地拾起破碎的宣纸,苦笑着摇摇头,莫名一滴热泪就晕开了笔墨。
古语有云,割袍断义,宁若水不是管宁,割的也不是席子,可意思...如出一辙。
苏羡把宣纸塞入怀中,推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