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尹府别苑里忽然亮起了灯盏,气氛却依旧冷清。
若水刚不久从梦中惊醒,自从他上次替君匪喂血后,体内的经脉就彻底乱了,如今他这个病躯蕴养的血液别说是异香,恐怕是连妖怪也不想要了,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的忧虑终究是多余了,不会再有妖物觊觎他,觊觎他这个兴许连一年都活不过了的人。
也正是身体出了问题,若水比以往更畏寒,时值初冬,气温骤转,夜间时分他陡然惊醒,醒来后第一刻想到的竟是君匪会不会也觉得冷,他起身想向以前那样悄悄替她添一床薄被,却发现人去楼空。留给若水的,只有一封书信——
师父莫念,徒儿安好。
若水一眼便扫到尾句,他向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看她编的理由。
阿匪,你就是想离开吧。
若水无奈地低首苦笑,他几乎毫不怀疑地相信: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不管宋瑾是什么情况,也不管她身上的秘密,光是若水几次把握就知道她的脉相远不是任何一个凡人该有的脉相。
君匪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若水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就像个小神仙,干净剔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抓不住。
若水的眸透过窗外望向远方,握着信纸的指尖无意识的蜷缩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