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越想越不情愿,于是没有当即就回村里跟家里人商量政策的事,反而幸存侥幸地想,他家是农村的,哪知道什么政策不政策的?他要是拖过这段时间,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压在他头顶上那顶叫“侄子接班”的帽子就消失了?
他想是这么想的,做也是这么做的,结果这几个月来,他过得很是煎熬,一方面眼瞅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妈他们果然跟他想的那样对政策的一无所知,心里泛起一股他的工作能保住了的欣喜,另一方面,他却是有愧疚又心虚,毕竟哪怕他再不愿意,心底深处还是承认他有今天是他哥给的,而他却失信了,觉得对不住侄子。
为了着,他连他妈的面都不敢见,怕被他妈发现真相,还是怕见了他妈,他一个没忍住说出来,连他自个也不说不出清楚,要不是侄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他指不定现在还在躲他妈。
所以在听到他妈终究说到这个事了,丁满财先是一愣,他妈是咋知道的?看到边上的丁彩凤,他瞬间了然,他咋忘了彩凤也在城里?转而却松了口气,感觉好像头顶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了。
见小儿子迟迟不说一句话,周淑兰的心凉了,满财这是不愿意了?她急了,一把抓住丁满财的手,“儿啊,你大哥打小就疼你,有块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