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被烛火照亮得以稍免,许是顾忌着之前屋子里头的自己,那烛火并不亮,甚至于有些浅淡的暗沉。
阮琨宁目光定定的落在那盏灯上,神色莫测,她觉得,自己的心上似乎也被蒙上了这样一层昏暗的光,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等到崔氏与永宁侯接了消息,满心欢喜一道入内时,便见她脸上还未曾散去的怔然之色,却也顾不上多想,眼见着女儿昏睡不醒日渐惨淡,那滋味并不比锥心刺骨好上多少,此刻再见她转醒,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萦绕在心头,自然不会有人去留意那些细小的琐碎情绪。
阮琨宁被他们的脚步声从自己的心绪中惊醒,再见到崔氏一脸关切惊喜的过来,随即便想起了那日山道上发生的惊变,原本还湿润着的眼睛便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了一脸,崔氏刚在床头坐下,她便过去伸手紧紧的抱住,好像自己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受了委屈要母亲抱一般:“阿娘!阿娘!”
她叫了两声,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抱住崔氏不停地掉眼泪,好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弥漫在心头上的担忧与苦涩全都一并哭出来一般。
不过是几日功夫,崔氏便清瘦了好些,面容憔悴,眼下青黑,头上甚至于隐隐的生了几根白发,只是不甚明显罢了。
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