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银质酒壶,给自家满了一杯,捧至胸前,一双美目流盼间缠绵妩媚,软软道了一句:“妾怎敢不从?”叫薛二郎立时澎湃了胸膛。二人目光交缠,好似添了蜜糖一般又甜又黏,酒杯轻轻一碰,“叮铃”作响。
不说薛二郎一夜颠龙倒凤,和新入门儿的二奶奶闵娇娥如何缠绵不休,共赴极乐。隔了几道青砖围墙,玉堂居里,嫁进薛府半年有余的三奶奶安氏,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肩上搭着件新做的葱绿色织锦镶毛斗篷,立在廊下,望着天际苍茫的白月出神。
不知西阆苑的婚房里如今是个什么情景,瞧着二伯壮健康然的样子,想来和她成亲那夜是截然不同的一晚吧!
安氏这般不由自主地想了一遭,心尖上猛地一颤,热辣辣的感觉立时窜上了脸颊。她捂着自家的脸,不禁暗暗羞愧,她怎生出了这般想法?想起自家夫君,安氏不由得内疚自责起来。她自幼跟着母亲学习《女则》,如今却生出了如此龌龊的想法来,实在是厚颜无耻了些。
夜里愈发的冰寒霜重,安氏站得久了,手脚冻得冰凉,搓搓手,她不禁往自家院子的西南角望去。白泠泠的月色里,只隐约瞧见了那假山石模糊的轮廓。安氏将视线抬高,虽然甚也看不见了,可她知道,顺着这个方向往前,隔了几道围墙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