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的本就是一股子冲劲儿,那冲劲儿从灵魂深处钻了出来,把控着她的思想,把控着她的行动,叫她一路跟着那人来了这野地里,然后拿出本来是用作防身的利刃,一刀朝着那人的腹部扎了过去。
带着铁锈味儿的血珠子串成了一道细流,从那伤口处冒出来沾满了顾扬灵的双手,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可她恨,恨太深了,由不得她去怕,由不得她退缩。
跟踪那男人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想过回头,可这念头一冒出来,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四岁的堂弟和六岁的堂妹,他们躺在血泊里,脖子被刀砍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鲜血从那缝隙里汩汩不断地往外冒,把地上铺的石板,还有石板缝隙间的泥土都染红了。
她本是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连薛二郎都反抗不得,见那男子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又是个练家子,心里头不是不发憷,也不是不觉得自家莽撞,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箭也由不得她不发。
还好月色朦胧,到了林子里更是模糊一片。她在路上就摘了耳环银簪手环戒指,只要能迎着光闪亮儿的,全都扔在了路边。悄没声儿地躲在一人高的草丛堆里,屏气凝神,憋住了呼吸。
就像是幼年的时候,表哥偷偷带着她去嬉水,教会她如何在水里憋气。她把树林